正文 第七章:殿内交锋(二)-《守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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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父亲催促,蔡鞗便对着徽宗说道,“如此,那臣子便献丑了。”
“镂刻黄金屋,向炎天、蔷薇水洒,净瓶儿浴。湿透生绡裙微褪,谁把琉璃藉玉。更管甚、微凉生熟。磊浪星儿无着处,唤青奴、记度新翻曲。娇不尽,蕲州竹。一泓曲水鳞鳞蹙。粉生红、香脐皓腕,藕双莲独。拂掠乌云新妆晚,无奈纤腰似束。白笃耨、霞觞浮绿。三岛十洲身在否,是天花、只怕凡心触。才乱坠,便簌簌。”
说罢,未等众人品评,蔡鞗便迫不及待地对着茂德公主说道:“不知茂德帝姬以为小生刚才所作之词如何?”性情一向谨慎的蔡鞗,此时急于得到自己心上人的芳心许可,却忘记了自己正在朝堂文宴之上,更有皇帝坐堂。蔡京心中不禁一紧,目光狡黠地向上看去,但见徽宗并无怪罪之色,反倒是频频点头,显然对蔡鞗所作之词十分满意,也便安了心。
“噗,,咳咳咳,妈的地基?”正坐在角落里吃得腰肥肚圆的刘正彦,由于离着蔡鞗过远,且一直在专心吃喝,一不小心便将茂德帝姬模模糊糊地听成了这四个字,“谁这么有种敢在这里骂街,我要好好看看这位壮士,不过这集英殿地基也没毛病啊,骂它干嘛?”刘正彦背倚着殿内的边墙,兴致盎然地说道,此时桌上的酒水菜品早已全无,只剩下酒壶、酒杯空空如也。
“蔡公子所作之词,茂德以为甚是精美。但若私下转送给蔡公子所痴情的女子,而非在这延福宫文宴之上吟诵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茂德拙见,若有冒犯,还请蔡公子谅解才是。”
“哪里哪里,帝姬所言甚是合理。”听了茂德公主的话,蔡鞗自以为得到了心上人的芳心暗示,心中正乐的得意忘形,真正是春风如意,哪比今宵。
“蔡爱卿之子果然大才啊,哈哈,好。”看着下面对话的才子佳人,徽宗愈来愈觉得两人十分般配,便出言夸赞道。
“蔡相之子真是好文采呀,除了太子殿下,我等公卿子弟实在是比不得,看来今夜文宴,臣子中的头筹非蔡公子莫属了!”一位官家子弟见机迎合,只见他的官员老爹瞬间便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眼光,仿佛在夸赞这个马屁拍得正是时候。而蔡京见自家儿子出彩,也开心地直捋胡子。
此时,蔡鞗已经被得意的春风吹昏了头脑,看着满朝君臣都在夸赞自己,却唯有几个粗鄙武夫吱声不语,顿时甚觉嘲讽。你们武夫算什么东西,也敢如此对我,愤恨之意涌上心头,蔡鞗便躬身对徽宗说道:“臣子谢过陛下夸赞,今日我大宋文人风采之盛,绝非西夏、辽国等蛮夷可比,此皆为陛下之功,臣子也只不过是沾了陛下的荣光而已。”
这一番话,听得徽宗十分满意。见徽宗脸色愉悦,对自己也甚是欣赏,蔡鞗借机说道:“陛下今夜设延福宫文宴,召臣子前来,共庆盛世,乃是我等文臣之幸,而今夜所作诗词亦均可流传千古,此次盛会必将彪炳史册,然而如此文坛盛会,邀请目不识丁的武夫前来,却不发一言,臣子切以为颇有些煞风景,还请陛下原谅这些武夫的过错才是。”
“哈哈哈哈......”文臣当中除了李纲之外,听了蔡鞗嘲讽武夫的话后,无不为之叫好,纷纷在文宴上指着过道对面的武将开怀大笑。
聚坐在一起的刘法、苗履等老将顿时涨红了脸,手上青筋暴起,却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官服,咬牙低头不语,恨呐!谁让他们是武夫,在这大宋朝堂之上,武夫自然是要低人一等的,纵使战功赫赫、流血牺牲又如何!他们的祖辈又何曾没有受过如此屈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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