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一章 痊愈,苦肉计-《屠夫家的小娘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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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被云大梅一拖,她只来得听到最后一句:大嫂会救好他的伤。

    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伤口看,只见受伤那一块儿跟喷泉似的往外飙血,顿时也吓到了。

    不过她始终还记着她是个大夫,在短暂的失神害怕之后,她很快就把慌乱的情绪稳定住了。

    从衣衫里摸出三七粉末洒上去,不管怎么样先把血止住再说。

    不然,这么大的伤口,这么多的血,只怕他云胡子再厉害也要受不住。

    她配制的药都是用的上好的药材,止血效果杠杠的,洒上去没多久,便看到里面的浸出来的血迹已经小了许多,渐渐的便不再也往外冒了。

    她这才从容不迫的检查他身上的其他伤口。

    “还好,除了左肩这一处最深的伤口外,只有手臂上的剑伤刺得有些深,以及还有腿上有几处皮外伤。”

    现在把最主要的重伤止住了,她便一一替他清理、上药。

    经此番折腾,云胡子本来不显的脸色,此时已尽显苍白,一张脸上,白得跟张白纸似的,连一丝血色都没有。

    若是寻常人变成这样,早就脱力晕过去了,可他愣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已的大脑处于清醒的状态,一双凤眸凝望着面前女子那双同样的凤眼。

    她大概来得太着急,头发被风吹乱了,随意的搭在胸前,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,服帖的沾在上面,让她那张瓜子小脸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美。

    “媳妇!”他缓缓抬起左手,想要替她将额前那几撂碎发弄回去。

    “别,别动!”沈华灼连忙命令他。

    “你不想活了,这里的血刚止住,你就要抬起来,再把伤口崩坏了,我可没有那么多三七粉了。”她表情很凶悍,可手上的动作却再温柔不过了,轻拿轻放,生怕弄疼了他。

    “媳妇,媳妇……我想你了,我想你陪着我!”

    他轻轻的请求着,声音里有着沈华灼从来都不曾感受过的哀怜。

    当着他的一众弟妹面前,他以这样的神情跟她说话,她觉得有些伤害他作为一个大男人的形象,可等她转头不好意思的去看周围的时候,哪里还有弟妹们的身影,他们早就在十分懂味的云小妹的支使下出去了,再看紧闭的房门,他们还极其体贴的替他们把门都掩好了。

    “媳妇!”没有了弟妹们的注视和打扰。

    云胡子更是没有管住脸上的哀凄之色。

    他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攥住小娘子的手。

    他失血过多,没有多余的力气,便把她的手指拖到下巴边,失去血色的双唇,不停的在她的每一根手指上面吻过,他吻得认真而仔细,却又不带一丝一毫的侵犯,他只是单纯的用这种方式在表达他心里对她如同浪潮一般的爱意,风不停,便永远不倦!

    沈华灼红了眼圈,之前一直压抑着的泪水也瞬间夺眶而出,豆大的泪珠似晶莹的雨滴似的,砸在两人交汇之处。

    云胡子正在虔诚的亲吻的她纤长的手指,嘴唇却突然被滚烫的泪水触摸,缓下心神,轻轻一舔,咸而甜。

    她还肯为他落泪,就说明事情也许并没有如小妹所说的那般严重。

    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想要抛弃他,离家出走。

    她的心里还装着他,对他还有心疼之意,那么就算她再想走,再闹脾气,他也有办法将她留下来。

    一番不带任何情-色的缠绵,却让两颗相爱的心好似融化成了一体,因为泪意的交织,而变得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!

    沈华灼心里一阵阵难过。

    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云胡子就已经悄悄进驻了她的心田,他像一棵草原上的草种似的,一旦撒落,便就在她的心田上生根、发芽、开花,然后永不枯萎的在那里勇敢的生长着。

    她抹了一把眼泪,想把身上整理一番。

    她来得太急,一听到梁田说起在村里云小妹的叫嚷,她便连什么都不敢多想,条件反射冲了出来,发髻零乱,衣衫也沾染着灰尘。

    她想好歹换件衣衫,可她刚刚一动,就见本来已经瞌上了双眼的云胡子突然睁开了眼:“媳妇,不要走,不要走,陪着我!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暗沉、低哑,带着伤病特有的嘶哑,也带着他专属的磁性,让她心神随之一抖,她脚下便好似被沥青沾上了一般,寸步不得移动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走,我陪你!”如果可能的话,她真的很想陪着他,一直到一辈子。

    人之一生,何其短暂,能够遇到相知、相亲、相爱的人不容易,她其实很不想轻易放弃。

    云胡子犹自不放心,把她的手紧紧的缠在臂弯里才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沈华灼看得心头苦涩异常。

    半夜醒来,云胡子看着趴在床头的小娘子,顿时心疼了,不顾身上的伤势,将她捞起放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他不敢将她放到里面,只能自已费尽力气往里挪着,这样一崩伤口自然又裂开了,幸好,他以前也受伤不少,倒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,简简单单的就重新束好了。

    沈华灼连日来累了,毫无察觉,直到翌日醒来才发现,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躺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她第一时间就是怀疑是不是云胡子把她弄上来的,可是他左肩的伤,根本不允许他做这样费力气的事。

    她又怀疑是不是她自已太累了,所以……

    她糊涂了。

    “媳妇!”云胡子被身后的动静惊醒,猛地来伸手拉她。

    沈华灼直觉躲开,却见他的手指对着空气不停的抓握,直到她缓缓伸手让他握到为止,转个身他又继续睡去。

    看着被他紧紧抓着的手,沈华灼无奈,她刚睡起来,脸没洗,牙没刷,只觉得头重脚轻。

    轻轻劝他让他松手,可装睡的云胡子丝毫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沈华灼扯了半晌,解释她不是要走,只是想去洗漱一番,云胡子这才假装翻身醒来,半眯着眼再三确认,让她不要离开他,他才不舍地放手。

    沈华灼的确是有想趁机溜走的打算,但是,这必须得是他的伤口好起来的前提下,他伤口要是没好,她自然不能就这样丢下他。

    所以下意识的替他把脉,被他无力而混乱的脉搏吓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“奇怪,止了血上了药,休养了一晚,怎么病情还越发严重了?”

    她特别不能理解。

    云胡子捂着青被中,嘴角疼得抽搐。

    当然了,他半夜三更把她抱上来,伤口裂得厉害,现在心头又一心担心着她随时要离开,心慌气断,脉相能不乱吗?

    “看来,还得伺候一段时日!”沈华灼压根不知道他已经清醒了,以手托腮兀自抑郁着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云胡子算是找到了如何才能留下她的办法。

    等到他的伤势好一些了,他就趁着她出去熬药,或者弄吃的时候,故意弄裂伤口,愣是让那伤口又崩开来,流上一大滩子血。

    如此往复了好几日,沈华灼彻底郁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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